第五十八章 速亡、急斗(二)-《清明祝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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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澈哈哈大笑:“我这书院又不是什么险恶的地方,哪来的深浅?一群知书达理之人,足可了却大人心事。”

    二人谈了一阵,朱澈方才起身,吩咐人择一间阔敞的屋子,打扫干净,好伺候司院入住。

    他趁机走出屋来,暗地与王镇圭道:“我区区一小座书院,怎值得守备亲来监管?况且是个武官,这其中或许有猫腻啊。”

    镇圭从容回答:“这说明官府十分看重先生,甚至不惜派这么一个大官过来,以示尊崇;至于武官,大概是为了震慑诸位同僚,使不违乱纲纪。此也是在下揣测之语,府台胸中之洪量,实不可知。”

    朱澈却还有疑虑:“贤弟的话虽然合理,但朱某仍觉担心。”

    王镇圭又劝:“既然朱先生决心与官府交结,就不必去怀疑他们的所做所为,要是互不信任的话,咱们就一事无成了。府台大人对您那可是鼎力支持,这点您难道看不清吗?”

    朱澈这才打消了心底的些许怀疑,独自回屋歇息去了。

    摆脱了眼前这一大堆事情后,王镇圭赶忙揣紧银子,前往册薄房。谁知正巧在路上碰见那掌薄的,为防被外人瞧见,二人便一同到房里,镇圭解下褡裢,给了他一包银子,且吩咐道:“这是本官从家里拿来的,你掂一掂,一共五两。这钱虽不少,但先别急着花,等三天过后,书院会出一桩大事,那时候任您花天酒地,快活逍遥。”

    掌薄的立即收了银子,千谢万谢地道:“王大人待我如此恩重,忍个一时半会儿不算什么。等您到时候升官发了财,在下定要以厚礼相酬。”

    镇圭便放心告辞,留下掌薄的一人紧紧盯着银子。

    这掌薄的虽为一介文人,但平素皆以卖字为生,进了书院后,才领得册簿房的一点薄俸,止弄得个养家糊口,偶尔吃点鸡鸭鱼肉。这两日方才抓着个贪墨的机会,从王盐课身上刮下来五两白银。他几乎都要枕着这银子睡了,每日苦思该怎么花费,以致睡不下觉,心中如同被人搔着痒,浑身没一个痛快的地儿。

    他实在忍不住了,重新掂了掂那包银子,转而想道:‘王镇圭所说的大事,无非就是书院被毁罢了。如今他掌了大权,几个参事都换成自己的心腹了,还有守备大人镇场子,谁敢说个不字?我若是现在花掉这银子,对大局也不妨碍吧?’

    想罢,他兴冲冲地带了银子,便出去肆意玩乐。

    他刚从酒楼里喝了好一顿酒,脸上烧红,晃晃荡荡地下了楼,在街上却正和副院长宋章撞见。

    “你从哪喝这么多?书院里的正经事你还管不管了?”宋章见他要一股扑上来的架势,倒退几步,厉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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